24. 第二十四

凡举似乎是听到了好笑的事情：“管你们是有意还是无意的，谁知道你们说的是真是假！”

“这位兄弟，你抓住我们的时候，你也看亲眼看见了，我的确正在被族人追拿啊！”白狐不忿道。

“……”凡举语塞，追他们的那些人倒的确看着像是域北紫貂的人。

“凡举，他说的可是真的？”穆衍问。

“即便追他们的人的确是域北紫貂的，”凡举不情不愿，叉着手提议，“可这又能说明什么，还是先让他们在这里老实呆着为妙。”

“属下愿意亲自看管他们！”凡举扭头对着青祈会一脸谄媚。

凡举没有听到应答，反倒是穆衍开了口。

“你真的让我来处理？”穆衍问。

“交给你。”

青祈会颔首，如玉的眉眼挂着笑意：“既然你要面临的无可避免，那就在它来临之前快些成长起来。”

至少目前为止，他还是她的后盾，她可以放心地去做任何事情。

“这话听着倒是挺不错的！”穆衍拍掌一笑，露出明晃晃的笑意。

这是很长一段时间以来，她第一次散去萦绕在眼底的忧愁，穆衍下令道：“既然你们是紫貂族追杀之人，我们便也算是一条线上的。”

闻言，凡举大惊，而跪着的二人却眼神一亮。

“大人说得没错！”那白狐立即应和道。

“既然不算是敌人，我们自然也不会滥杀无辜。”穆衍顺着他的话点头，“所以，你们可以走了。”

那二人立即起身，可凡举倒是仍旧语无伦次地想要反对：

“这……这……”

他看看青祈会，又看看穆衍，结结巴巴地不知该如何劝说。

恰在此时，穆衍眼神看向捆着二人的那条金灿灿的锁金绳，“凡举，给他们解绑吧！”

凡举只能慢吞吞地将锁金神唤回，不情不愿地眼睁睁看着那二人身上一松，立时便化作一缕流光飞出。

等到他们转眼就不见了踪迹，穆衍才微微一笑，眼底灵气一闪而过，“凡举，现在还要再麻烦你一件事。”

“何事？”凡举不解。

穆衍狡黠地眨眼，“派人跟着他们！顺便查查他们究竟是什么来历。”

“原来你没有相信。”凡举顿时两眼冒光，兴奋道，“也不劳烦别人了！我亲自带人去跟着他们。”

待得凡举走远了，青祈会才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，这笑意像是努力压抑了许久终于爆发，实在是肆无忌惮。

“你在笑什么？”穆衍没好气地问。

说起来，自从从幻阵中出来，穆衍一直心情不好，整日冷着脸，连青祈会也会小心翼翼地查看她的脸上，不敢太过放肆。

她都差点忘记了原来的他就是这样，笑她撅在地上，笑她终于长出羽毛，似乎只要一见到她，他总是忍不住要畅快大笑。

青祈会高兴地望着穆衍，此刻的她就像是素笺上的丹青终于活过来一般，一双含笑目狡黠而明亮。

“只是觉得欢喜，欢喜阿衍你终于不再做木头美人了！”

穆衍听懂了他的调侃，恼怒地瞪了他一眼，“笑够了没？”

“不够。”青祈会勾着嘴角摇头。

可他笑着笑着却突然严肃起来，“阿衍，现在是不是要好一点了？”

“我的感受吗？”

穆衍想了想，用拇指和食指碰在一起后分开毫厘的距离：“一点点。”她的心里比起最初只是好受了那么一丁点。

“所以说啊，时间是一味良药，伴随着每一次潮涨潮落、日升月落，再大的伤口都会随着岁月更迭而愈合。”

青祈会说这句话时沧桑得就好像活到了天地尽头，“阿衍，你一定要记得。”

穆衍笑道：“你也不过是多活了几千年，这口吻，倒像是活了几万岁的老神仙！”

“你提醒得有道理！”青祈会应道。

眼前梧桐树金黄的叶子摇曳生辉，枝干奋力往更高处萦纡而上，穆衍望着树影绰绰，她仰头看到最高处，交错的树枝就像铺陈在天空上一样。

她想，她的确失去了很多东西，却也成长了许多，就像眼前的这棵梧桐树，阳光照射的地方总是比阴凉处生长得更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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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此同时，在千里外的一处海礁，除了腥咸的浪花一层一层拍打而发出的嗡鸣声外，一切如常。

谁也没发现此时一双双眼睛正在躲暗处窥伺着海边，就像是一只只静候猎物的狩猎者。

“苏愧，你说，她为什么会放了我们？”那名唤作阿若的女子看着傲气，开口说话时却瓮声瓮气地。

“阿若，是什么原因并不要紧，要紧的是我们必须尽快离开！”阿若身旁是一个生得极其柔美的男子。

他谨慎地用神识将可以的地方一一检查过后，声音焦急了几分：“我总得有人跟着我们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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