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5. 第十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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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若跑了，青年站在那里看着几乎可以说是落荒而逃的背影，他沉默了许久，手心的刺痛仿佛还在提醒他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。

凤辞身影突然间晃了晃，这可把其他师弟吓着了，他们纷纷围上去查看凤辞情况，可是这个中心的青年看着眼前这些称不上熟悉的面孔，头一次那么希望，那个人要是在其中就好了。

手里的长鞭隐隐发热，安若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它真的发热了，她举起手看着手里的东西，她刚刚给了凤辞那一鞭，但如果不是青年及时抓住，或许还会伤到其他人，果然还是没有办法能够平和地对待他。

安若自认为自己不是脆弱的人，至少在之前不是，可是当她见过了这么多的死别后，她才发现，她其实没她自己想象的那么坚强，所有人都可以轻松地击溃她的防线。

去蓬莱岛，果然还是要请一位马夫驾车，不过为什么凤辞他们也要去蓬莱，取物，取什么物要去蓬莱？安若沉默了片刻，但这跟她还有关系吗，她早已不是师门中的人，她跟他们就不应该是一路的。

倒是这个时间了，还得找家客栈歇歇是有些麻烦，只是身上这些污血得快些洗掉，难受得很，不过好在这一路下来，倒也没再遇见什么了。

等等，这是水声吗？

安若突然侧脸，看向不远处，她听见了湖水流动的声音，她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，劈开路上的荆棘，一片巨大的湖泊出现在她的眼前。

安若走过去，洗了把脸，湖面倒映着她的影子，这衣服要怎么处理……

“笨蛋，哪有你这么洗的，师妹你是不是忘记自己是修仙的了，储物戒里面没有准备换洗的衣服吗，实在不行我给你捏个诀，这么晚了你就这样子清洗，也不怕再生病了。”

安若突然惊起，她环顾四周，巨大的湖泊一片平静，她望向远处，在湖泊的另一边瞧见了两个人影，她看得出神，却发现那两人的脸赫然就是她和凤辞。

“好了，这里正好有些果子，顺便清洗一下带回去给他们吃。”

“嗯，师兄你昨夜一夜未眠，今晚换我和温师姐守岗，你好好休息吧。”

“知道了，你要是撑不住的话就跟我讲。”

“师兄你就放心吧，可不要小瞧了我。”

怎么会……开玩笑的对吧，怎么会是她和凤辞，安若瞧着那两个身影离去，不由自主想要跟上去，却跌入了湖中，湖面泛起巨大的波澜，刺骨的湖水一涌而上，安若没有挣扎，任由自己深陷其中，让冰冷的湖水将她淹没。

“这次下山很危险，师妹倘若你执意要跟着我，那你必须答应我，遇到危险，无论如何，先保全自己的安危。”那时的凤辞，意气风发，眼中还有她。

“放心吧师兄，我一定会紧紧跟在你身后，只要你不嫌弃，我就会像只小尾巴一样，一直粘着你。”

只要你不嫌弃我，我就会一直在你身后。

无数次希望你回头看我，无数次希望你可以为我停留一下，可当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，所有的诺言都不在作数，你展开的臂膀后不是我，你温柔笑意不是对我。

凤辞啊凤辞，究竟是谁先抛下了谁。

“小心些，别着凉了，师妹。”

一句话语让安若瞬间清醒，她从湖泊里挣扎着爬起来，一步一踉跄地爬到一棵树下，瘫坐在那望着夜空忽然发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