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. 第 4 章
4、
晚饭过后，楚涔整理好思绪，先给话剧社道具组组长打去电话，询问舞台筹备进度。
“舞台道具都已经到位了，服装还在调整，不过舞美那边说楼梯的稳定性不是很好，可能需要更换。”
楚涔记起上一世话剧筹备时，道具组组长并没有向他反应个问题，导致彩排时，一位扮演士兵的演员踩空楼梯摔了下来，幸好他所在的位置不算太高，没有造成严重创伤。
事后楚涔批评了道具组组长，更换了楼梯，后续剧目正常上演。
但现在来看，道具组组长很早发现了问题，但她没有主动告诉楚涔，那就是汇报给了另一个负责人。
“你告诉洛陵萧了吗？”
“嗯嗯，洛学长上午来剧场时，我把道具问题和他说了。”
“他怎么说。”
“他说他会去和舞美工作室商量。”
《麦克白》排演之初，楚涔想让自己之前的舍友刘学明来搭建舞美，但对方正好接下了另一个剧团的舞美工作，没有时间回学校帮他。
楚涔也有脚本任务在身，抽不出再多的时间设计舞美，这时候洛陵萧说他能找到靠谱的舞美工作室，楚涔出于对他的信任，就将舞美和道具都交给他负责。
“楼梯先不要用了，有其他问题你再跟我说。”
“好的。”
楚涔有种预感，剧场里肯定还有他不知道的事情，他打算先处理好剧场，再去管其他事情。
-
海城电影学院作为四大艺术院校之一，拥有悠久的历史底蕴和强大的师资教学资源。
学院共有四个主要剧场，每周会有大大小小的戏剧、话剧上演，《麦克白》剧组所在的古典剧场离宿舍楼最近，楚涔在宿舍回复完导师邮件后，趁着排练还没开始，提前去往剧场。
古典剧场前后的进出口分别通往后台和灯光音响控制室。
自从洛陵萧接手舞美工作之后，楚涔已经好几天没有来剧场了，他这次过来事先没有打招呼，压低帽檐从前入口走进后台。
后台气氛沉闷，人来人往一点声音都没有。
楚涔排演话剧时，虽然话不多，但大家都知道他脾气温和，平时排演完没其他事情，会在后台说说笑笑喝喝奶茶，台前台后都相处和谐，没道理会这么沉闷。
走到转角，背光的楼梯口传来到剧组组员窃窃私语的声音，楚涔走了过去。
“导演为什么找这样的人来做舞美啊。”
“不知道，听说是朋友。”
“楚导还有这样的朋友？太恶心了吧。”
“谁知道呢，灵儿天天和我吐槽她们演员组换衣服的事，那傻缺一声招呼都不打，就往试衣间里闯，你说他抱的什么心思。”
“太恶心了，还好洛学长经常过来，要不然演员组真要吃大亏了。”
“是啊，还好有洛学长。”
“反正这次演出结束，我是不想参加楚涔的剧目了，要是再碰上这样的人，还不知道上哪儿说理去呢。”
“就是就是。”
谈论的声音一直顺着楼梯向下消失在黑暗中，《麦克白》的确是楚涔在学校排演的最后一场话剧，之后他和话剧社的社员们也没有再多交集。
但以往话剧社的同学时不时会来问他一些舞美排演相关的问题，唯独《麦克白》排演结束后，没有一个人主动找过他。
洛陵萧或许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，就有意瓦解他的社交关系。
楚涔摘下帽子，简单理了理头发，随后往演员组所在的更衣室走去，见见这位他连名字都不知道的“朋友”。
剧场布景期间，演员组成员们按照舞美设计练习走位，暂时不用换服装。
但女演员们都换上了华丽的中世纪礼裙，男演员们反而一身轻松。
“终于结束了，踩点还要几天结束呀，烦死人了。”
“不知道，还好洛学长昨天过来了，那傻缺才没有再进更衣室，否则老娘真的要动手揍人了。”
“那我上次要去揍他，你还拉住我。”旁边的男生插话。
“那不是给导演面子嘛，而且他道歉的时候看起来又很有诚意，我哪知道他后面还会闯进来。”
“真想不通导演怎么会找这样人过来，我们是什么很贱的人吗，要和这种人共事。”
“这种人是指谁？”楚涔走路几乎没有声音，温和的嗓音从众人之间穿过，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。
女主演刚吐槽完就听到自家导演的声音，整个人愣了一下。
扮演邓肯的男生最先反应过来，他对楚涔很有意见，阴阳怪气地说：“就是你找来的道具师，负责咱们剧组的舞美，跟个老鼠似的成天往换衣间钻，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谁放进来的。”身后的女生拽了他一下，但还是让他把话说完了。
楚涔赞同地点点头：“确实有人不长眼，那老鼠现在在哪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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