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4章 表白
暴雨在落地窗上蜿蜒成河，傅小小数着润喉糖锡纸上第七道折痕。
更衣室的顶灯突然熄灭，监视器红光扫过她锁骨处的玫瑰纹身——那是上部戏杀青时梁松亲手给她贴的拍摄道具。
“紧急插播心跳任务！”pd的声音混着电流声炸响，“请女嘉宾为心动对象佩戴心跳监测仪。”
傅小小盯着托盘里成对的银色电极片，指尖触到梁松那组时突然缩回。
三天前剧本围读会上，他就是这样漫不经心把电极片贴在自己心口，说监控器上的峰值都是演技。
“傅老师手抖什么？”梁松不知何时出现在更衣室转角，潮湿的戏服西装泛着海盐气息。
他弯腰时领带扫过她手背，露出颈间那道月牙疤——去年爆破戏出意外时，是她徒手扯开他着火的戏服留下的。
苏蔓的香水味突然切入两人之间：“梁老师教教我电极片贴哪里嘛。”
她晃着监测仪的手环，“人家分不清胸大肌和……”
“要贴心脏。”梁松突然握住傅小小手腕，带着她将电极片按在自己左胸。
隔着一层湿透的白衬衫，傅小小清晰摸到他肋骨上凹凸的旧伤，那是他们拍黑帮戏时被道具刀误伤的纪念。
监控屏上的绿色曲线骤然飙升。
现场导演激动地拉近镜头，梁松却低头咬住手环搭扣：“你杀青宴那晚问我，如果监测仪响个不停……”
他的犬齿擦过她无名指根，“现在看到答案了？”
傅小小触电般缩回手。
半年前庆功宴的雨夜突然重现，她借着酒劲把监测仪摔在他怀里，梁松却笑着揉乱她头发：“入戏太深容易得心脏病。”
此起彼伏的起哄声中，苏蔓突然扯掉傅小小的电极片。
尖锐的警报声里，梁松反手将人护在身后，傅小小却看见他后颈渗血的膏药——那是今早拍打戏时替她挡下的真刀划伤。
“道具组失误。”他轻描淡写地扣紧衬衫，却把傅小小推给匆匆赶来的经纪人，“带她去补下睫毛膏。”
深夜的录影棚飘起人造雪。
傅小小攥着烫金请柬窝在监视器后，看着梁松在雪地里拍单人镜头。
他黑色大衣肩头落满晶莹，却固执地不用替身拍第十遍摔倒戏——剧本里这段原本该是她来演。
“他说这样你膝盖旧伤不会复发。”场务递来暖手宝时小声嘀咕，“梁老师把冬季外景全换成自己的戏份了。”
傅小小突然冲进拍摄区。
人造雪灌进高跟鞋的瞬间，梁松的大衣已经裹住她发抖的身子。
监视器里同步播着他骤然失控的心跳值，傅小小却盯着他冻红的指节：“颁奖礼那晚你说……”
“说获奖感言都是假的。”梁松忽然摘下收音麦，冰凉的掌心贴上她后颈，“但偷塞润喉糖时说的那句……”他气息在雪幕里凝成白雾，“要我当着三百个机位再说一遍吗？”
追光灯突然照亮雪地，傅小小才发现两人站在心形灯带中央。
梁松的吻落在她颤抖的眼睫上，背后的led屏同步播放三年前恋综片段——他拒绝她时背在身后的手，正死死攥着那支断掉的小黑管唇釉。
“当年你说一切都是假的。”傅小小看着大屏幕里自己通红的眼眶，＂现在＂
“现在摄影机都关着。”梁松忽然扯开衬衫，心口贴着写满她名字的电极片，“除了这个。”他按下警报器的瞬间，此起彼伏的提示音震落枝头积雪，“傅小小，这个数值我演不出来。”
场务掀开监视器防雨布，露出早就关闭的录像指示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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