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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侍女鹅蛋脸,模样算不上多秀丽,却也标致,说话时一双眼只望着杜匀植。
话落才移向旁侧:“少夫人也请一同过去。”
府中数十名仆婢都是魏主连同宅邸一道赐下的,包括管事。
刚住进去管事就带着那些人来拜见过,奚骊珠不敢说每个都能对上号,却也知道眼前这个脸生的侍女并非那些人中的一个。
也非杜家的,杜家的仆从早在他们离开金洛时就已遣散大半,余下的在逃离丘桓城时更是所剩无几了。
杜匀植对那婢女道:“你先去,我们随后就来。”
俟那婢女走后才为她解惑:“她叫柳蓉,北徙路上结识的,原有个相依为命的兄长,痫症发作死于半途,独留下她。那时父母病着,我手臂有伤,四弟虽健全却不善照顾人,亏了有她一路照应。”
见她扭脸盯着自己,杜匀植失笑:“为何这般看我?”
奚骊珠偏头朝远处抬了抬下巴,示意他自己看。
已走出很远的柳蓉仍不时回头,总不能是惦着她。
杜匀植没想到她如此灵敏,微一顿,语气带了几分无奈:“别瞎想,她只是在我行动不便时照顾了一阵,再没有旁的了。到了幽州后她和爹娘一处,我与四弟一处,并不常见。此来邺都,母亲感她这一向的细心照料,亦觉她可怜,就把人带着了。也不瞒你,母亲是想把她……我没同意。咱们约定好的,君子岂可食言而肥?我更不愿负你。”
奚骊珠听他这样说,微微含羞,眨了眨眼,又问:“若无那个誓言呢?”
“那也不愿,我有你就够了。”
奚骊珠浅浅笑开。
杜匀植凝视着她,屈指轻轻剐蹭她鼻梁,顺势牵着她的手往回走。
奚骊珠相信杜匀植,话说开了也就不再往心里去了。
“她身世堪怜,又照顾了你和舅姑那么久,于杜家也算是有恩,怎好再把她做侍女使唤?”
“咱们感她的恩情,她亦感杜家的恩情,她一个孤女,不是和我们结伴,境遇并不会太好。她既甘愿在母亲身边侍奉,也就随她去了,母亲总不会亏待她的。”
两人说着话,到了大雄宝殿后方的送子楼,顺着木梯上到二楼,里面供奉着一尊巨大的送子观音像。
鲁夫人见他二人进来,也不言语,示意他们上前参拜。
奚骊珠和杜匀植面面相觑,依言照做。双双跪在蒲团上,合十拜了几拜。
鲁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,又布施了五万钱,这才叫柳蓉搀扶着下了楼。
“大郎三郎,一个病亡一个早夭,均未能娶妻生子。剩下二郎和四郎,二郎为长,我一直盼着他能早早为杜家开枝散叶,谁知……硬是拖到去岁才成婚。这也就罢了,婚后不到半年又赶上守孝。再过三个月就要除服了,提前拜着,期望菩萨开开眼,保佑我杜氏一门瓜瓞绵绵,让我早日抱得麟孙。”
这话声音不大,却也不小,足够走在后面的两人听到。
杜匀植给了妻子一个安慰的眼神,奚骊珠微摇首,示意自己无碍。
鲁夫人撇眼瞧见两人眉来眼去,顿时沉了脸。
她心里实则还藏着更刻薄的话,碍于佛门净地没说出口。
想当年她过门不到俩月就怀了大郎,从二儿妇进门到君姑过身总也有几个月,始终没个动静,未免无福。再瞧她那单薄的身量,就算将来怀上,恐也不是个宜男相。
这桩婚事鲁夫人一直不甚满意,若非阿姑病榻上拿一个孝字压人,鲁夫人本想让二郎悔婚另娶的。
强扭的瓜不甜,强塞的儿妇自然哪哪都不顺眼,可如今身在她屋檐下,又不得不仰仗她,想想都觉气闷。
加之日上中天、暑热蒸腾,本还打算往南外郭城去看看,当下也没兴致去了,吩咐打道回府。
寺门前,正要登车时,奚骊珠被人叫住。
“哎呀呀,真是奚舍人!”对方趋前几步,拱手施礼。
奚骊珠回身,看清来人,还礼:“韦侍郎。”
中书侍郎韦骅,奚骊珠去政事堂时打过几回交道。
韦骅见她还记得自己,愈发热络:“奚舍人难得休沐,这么好兴致来佛寺游览?这二寺虽比不得慈恩寺和大统寺名气大,却十分灵验,所以香火旺盛……”
鲁夫人已经上了为首的马车,听见动静,让柳蓉撩起车帷,见对方年过四旬,身后车马仆从众多,言谈间又一口一个官称,情知这是遇到朝中的同僚了。
“侍郎是多大的官?”她问。
柳蓉摇头:“看少夫人还礼,应比少夫人官高。”
可这个高官未免也太谄媚了些,瞧着好似在巴结少夫人的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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